佛像前的虐杀铁棒下,他的头成了一个被踩扁

《国宝猎手》是文物专业研究生肖然开设的故事专栏。大三那年暑假,为了照顾病危的爷爷,他在终南山待了三个月,从爷爷那里听来了太爷爷肖乾的故事,并在好朋友樱子的帮助下,整理出了这个曾经叱咤西安的民国大文物商的传奇一生。一上次处理完红山玉龙的事后,宫崎语焉不详地向我透露了一点父亲的风声,还说什么西安要变天了。宫崎虽然阴诡,但我当初一脚踏入文物市场,为的就是寻找父亲的下落,现在好不容有点消息,哪怕是诈,也得顺着摸一摸。我跟了宫崎几天,发现他最近一直住在“凤栖楼”里,没出来过。“凤栖楼”是座两层古楼,平日里是开放的,可自宫崎进去之后,突然布满了哨岗,门窗全用黑色的幕布遮挡住。我试着接近了一次,很快就被驱赶了出来。事出反常必有妖,我预感有大事发生,又记挂着父亲,便就近寻了个旅店盯梢。既然进不去,守株待兔总行。胡彧来找我的时候,我正站在旅店窗前看街上一个杂耍艺人表演手彩魔术,他手中不时凭空变出一个小球,或者一块水果糖,引得路人啧啧称奇。盯守的日子无聊,我这几天都靠它打发时间。手彩魔术表演胡彧径直推门而进,不见其人先闻其声:“肖乾哥,我有宫崎的消息了。”“什么消息?”我一把拉住她。一问才知道,胡彧的父亲,也就是哥老会的会长接到一份邀请,受邀参加本月15日在凤栖楼举办的“国外文物回流展”,发起人正是宫崎。“文物回流展,邀请你们哥老会干什么?”我有些不解。“你这话说的。且不说我们哥老会对文物行当本就有所涉猎,就算抛开这一层,作为西安本地最大的帮派之一,被邀请也很正常。”“一个文物展,搞得这么戒备森严,要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要么是有非同寻常的文物出现。”我又看了一眼凤栖楼,对胡彧说。胡彧点点头。“既然这样,我更非去不可了。”“你去不了,听我父亲说,邀请函只限受邀者本人出席,禁止无关人员随行。”胡彧当头给我浇了一盆冷水。距离15日没几天了,到底该怎么办?这时,我突然想到了余声,就是之前我在石窟山上救出的那个残疾少年工匠,他被宫崎关在石窟里,日夜制造摩崖石刻的赝品,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。几千年前的书法字迹他都能摹,一个请柬更不在话下。“胡彧,你有办法把你父亲的请柬偷出来借我一用吗?”我看着胡彧,目光灼灼。“你想干什么?”胡彧有些紧张。“造假。”我微微一笑。二胡彧和余声都没有让我失望,胡彧当天就把他父亲的请柬交到了我手上,千叮万嘱咐15日之前一定要还回去。而余声在拿到请柬之后,只是“嗯”了一声就开工了,不用两日,便交给我两张一模一样的请柬。“肖乾哥,你看得出这两张请柬有什么不同吗?”余声看着我,不置可否地笑着,一副要考考我的样子。我接过两张请柬,从字迹笔锋,到纹理材质,再到豁口线条,没有看出任何差别。就在我毫无头绪的时候,赫然发现了它们之间最大的区别,这区别如此明显,明显到我都忽视了它。伪造的那张请柬上,受邀人一栏,写着大大的“肖乾”两字。余声也哈哈大笑起来。我谢过余声,找到胡彧,让她把她父亲那张赶紧放回去。胡彧看到我手上那张请柬,惊得眼珠都瞪圆了,回过神来却开始生气:“怎么也没想着给我弄一张!”我一拍脑袋:“对不起对不起,忘了。”其实我没忘,只不过这趟浑水,我不想胡彧搅和。15日傍晚,我稍微乔装打扮了一番,靠着那张以假乱真的请柬,大摇大摆地进了凤栖楼。我边走边打量着那些和我一起进去的人,有雁引阁的吴老板、文物局的局长、大唐东市的总办,更令我震惊的是,还有极少露面的挖墓头领蒋振华、文物黑市的陈老板……看这阵势,西安文物圈黑白两道的头面人物都到齐了!虽然有请柬,但到底是个冒牌的,要是给宫崎看见就麻烦了,所以进入展厅后,我找了个阴暗的角落,躲在里面观察动静。八点时钟声响起,只见参展的众人纷纷走向中间一块围着墨绿色幕布的展台前。屋顶一束灯光猛然落下,而其它灯光相继暗了下来。后台缓缓走出一个光头老人,红色的眸子在昏暗中满是诡异,宫崎这标志性的形象,总是让我浑身发冷。“欢迎各位赏光,参观国外回流文物。”宫崎细细的声音在偌大的展厅回荡:“今天的这件展品,非常之罕见,各位能一睹其金身,也是难得的缘分。”他说完缓缓走到台角,环视一圈众人后,猛地一拉幕布,幕布如同一片墨绿的水流飘过,主展品猝不及防地、金光闪闪地展露在众人眼前。我能感受到在场所有人的惊讶,以至于十几秒钟整个展厅没有一丝声音,大家都被眼前的文物震撼了。光柱打在一尊金身佛像上,佛像低眉顺目神态安闲,显现的那一瞬间金光万道,仿佛来自天国的光辉。再仔细看造像的工艺,千雕万镂极尽繁复,细微之处惟妙惟肖,而从整个造像形态看去,神态自如,姿势娴雅,既有人性的世俗之美,又有宗教的法相庄严。我忘情地看了好久,果真是巧夺天工,绝世的精品啊。回过神来,我又发现了这尊金身佛像的特殊之处。我略懂一些佛教文化,从眼前的造型上看,不同于内地汉传佛教的造型,应该属于上座部佛教文物。这在西安地区,乃至整个北方都很少见到。上座部佛教,又称原始佛教,佛教创立者释迦摩尼灭度后,佛教内部对佛陀的理论是原封不动地继承,还是修改更适应发展,两种观念逐渐形成了分化,保守派保持最纯正的佛法,被称为“上座部佛教”,后来从印度本土流传到东南亚。而对佛法进行适应性调整的,形成了大乘佛教,当下我国大部分地区都是大乘派。“今天来参观的各位,都是西安文物界的头面人物。这尊金佛,今天除了让大家开眼之外,还有一个事情,想征求大家的意见。”宫崎的声音在展厅回荡,将这些文物江湖的老手们一下惊醒了。人群出现了轻微的议论,等着宫崎往下说。“东郊的伞塔寺,目前主殿尚缺法器供奉,鄙人以为,将此金佛请入,实为一件善业,功德无量。”宫崎不紧不慢地说着。这时底下的人开始纷纷议论开来,有的人语调和神态似乎都极为愤懑,其中一个须发并白的老人气得脸红脖子粗,愤然站了起来,拂袖而去。我看了看形势,悄悄跟上去拦住了他。“老先生留步,不好意思,我来晚了,请问刚才里面在说什么?您为何如此生气?”“宫崎以伞塔寺供奉的主佛像空缺为由,要把上座部佛像请进伞塔寺,可伞塔寺是典型的大乘佛寺,这么做太不合规矩,简直混账!”老先生说完,恨恨地甩下我,拂袖而去。我看了看他的背影,叹了口气,又溜回了展厅。回到展厅,正逢宫崎阴鸷地环视着台下的人,嗓音尖利地说:“既然大家都讨论完了,请当场举手表决,是否将金佛请入伞塔寺。”他话音刚落,只见大约有一半人举起了手,剩下的一部分,有的举起了手,又左右观望放了下来,犹豫不定。只有五六人,自动站在一起,态度坚决地表示反对。“好,我已经心里有数了,各位请回吧,再次感谢诸位远道而来。”宫崎冷冷说完,就闪下了台。等他一消失,人群又开始爆出乱糟糟的争论声。看得出来,大部分人对今晚的展览都颇有微词。不过刚才举手反对的却是少数。至此,这次“国外回流文物展”就结束了,但在我心里留下了太多疑点。首先,“回流文物”只有这一尊金佛,虽然一看就是罕见的宗教文物,但劳动整个西安文物圈的各派头面人物,难道就为了显得声势大一点?其次,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资料介绍这件展品,是从哪个国家流传回来的?传承脉络是什么?宫崎也只字未提。购买专栏解锁剩余37%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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