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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年4月24日,我刚准备打卡下班,起身却收到了一份信封式快递。拆开信封,是一张红彤彤且做工精美的邀请函。我愣了一下,一时竟不知道是谁这么“惦记”我。
打开请柬,在新娘那一栏,当我看到“杨玫子”三个字时,立马鼻头一热,一下子坐回到座椅上,久久不能平静。
我叫王言,年出生于青岛,毕业后在青岛一家国企单位工作。我的工作岗位相对清闲,日子平稳倒也舒心自在。
年,我以省级优秀毕业生本科毕业以后,进入了这家单位,我和杨玫子的不解之缘便由此拉开序幕,可以这样说:要是没有我,杨玫子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。
初到单位报到,我对杨玫子的开场白仍然记忆犹新——“什么?你竟然是本科生!”这句话让我颇为不满,但是碍于第一次见面,为了以后能和平相处,我强压住了怒火。
原来,单位这次招聘进来的一批人,除了我,其他人都是硕士应届毕业生。杨玫子便是其中之一,后来我才知道,硕士学历一直是她引以为豪的G点。
冤家路窄,我和杨玫子被分配到同一间职工宿舍,且在杨玫子的强烈要求下,我睡上铺,她睡下铺。日子很快被单位入职培训和各式各样的会议填满,我们也相安无事地一起度过了3个月。
只不过,杨玫子一到下了班就瘫在床上,有时候连晚饭都懒得吃。除此之外,也并没有什么异常,我也就不以为意。
作为宣传部门,我们的工作内容主要是写写新闻稿、采访稿、电台内容制作,杨玫子的工作效率很高,文字、排版、录制、后期制作等业务范畴都做得不错,看得出她的专业功底挺强。
也许是因为工作能力强、受领导器重,她胆儿挺肥,从来不加班,上班时间会偶尔翘班,感觉跟什么领导都能说上话,甚至有几位小领导时不时找她谈个天,她也从来没有拒绝过。我在想,这个姑娘有点不简单!
年10月,单位组织了一次相亲,旨在解决单位大龄未婚青年的婚姻问题。国企最怕人员调整频繁,安排相亲也是为了能够留住人才,彻底在青岛安家落户。
我比杨玫子小三岁,但也到了适婚年龄。杨玫子由于是专升本,本科毕业后又苦读一年才考入吉林一所大学,到硕士研究生毕业已经29岁了,颇为不易。
不过杨玫子面貌清秀、身材高挑消瘦,再加上知名国企就业、硕士学历加持,本来就充满优越感的她,对于这次相亲可谓势在必得,一定要在这次相亲会拿下一个工作好又有钱的男人!
我和杨玫子对于这次相亲,都颇为上心,而就是这次相亲,杨玫子让我非常难堪,我对杨玫子可谓又产生了一丝嫌恶。
02
此次相亲会,单位是与青医院一起组织的。我没料到,我和杨玫子竟然同时看上了一个男人。
季明涛,医院的心外科副主任医师,看着颇为宅心仁厚,言语不多,反倒让人觉得踏实。
一开始杨玫子并没有表现出对任何人有意向,按兵不动。我和季明涛互留了联系方式,当天下午便决定一起吃个便饭。
为了避免尴尬,我拉上了杨玫子一起。席间,我们三人聊得很开心,季明涛说既然单位离得近,以后不妨都一起吃晚饭。我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,但是也没说什么。
谁知道就是这该死的三人吃饭,竟然吃出了问题!
不过一个星期的功夫,杨玫子在寝室就跟我摊牌了:“我已经和季明涛在一起了!”我当场又讶异又气愤,脸色很是难看,这不明摆着的挖墙脚吗?
杨玫子语气软了下来,跟我解释说:“季明涛31岁,我马上30岁了,我真的不能再熬下去了。我专业偏,要不是为了能有个体面的工作好找对象,我也不会千里迢迢从老家聊城来到青岛,况且是季明涛先表白的。王言你还年轻,而且就算没有我,你和季明涛也不一定能成。”
这个杨玫子简直脸皮厚到家了!渣女!后面她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听进去,只感觉脑袋发沉得厉害,重重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。
一觉醒来,我想明白了,一个巴掌拍不响,既然杨玫子和季明涛郎情妾意,我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!况且我俩还是在同一个单位上班,又住在同一个寝室,为了铁饭碗,谁也不会轻易辞职。
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我如果做得太绝,也没什么意思。算了!况且这样的男人我也不稀罕!
我对杨玫子冷言冷语了一个星期,感觉是时候给她一个台阶下了,便提出让杨玫子请我吃顿饭,我才能解气。杨玫子喜出望外,咬咬牙决定请我去吃高档牛排。
那是11月初一个周末的晚上,气温骤降。我和杨玫子一边吃着牛排一边聊家常。
她告诉我,她上面还有个哥哥,大学毕业以后去广州做了公务员。她家在农村,父母都七十多岁了,是老实巴交的种地人。
哥哥在广州安了家,那边消费很高。哥哥的工作虽体面,但挣不了几个钱,好在娶了个很有钱的老婆,所以有哥哥比着,她也不能找得太差。
看来,哥哥对杨玫子的影响很大,他俩背井离乡,拼命读书,找了份体面的工作,不过都是为能找个好对象而铺路。
吃完晚餐,我们一起散步回单位寝室。没走几步,一阵冷风吹过,我不禁打了个寒颤。一抬头,杨玫子额头上竟然出汗了,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布满杨玫子消瘦的脸庞,说实话看着有些瘆人。
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杨玫子“扑通”一下坐在路边,右手按住心脏,面部很是痛苦。我也慌了神,不知所措地坐在她身边,问她需不需要打急救电话。
过了一会儿,杨玫子缓了过来。她说她心律不齐,偶尔会心悸胸闷。不过没什么大碍,兴许是今天太兴奋了。
这件事之后,我隐约怀疑杨玫子好像故意隐瞒了什么,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。
03
很快,杨玫子做了一件让我大为吃惊的事。
季明涛租住的房子离单位有些远,为了方便,他一直骑电动车上下班,杨玫子会隔三差五去季明涛家过夜,自然第二天的时候季明涛就骑着电动车载杨玫子回单位。
一来二去,杨玫子对季明涛颇为不满,不停在我面前抱怨:“打个车回单位总是可以的吧,大冷天坐在电动车后座,脸都要冻僵了。”
我躺在床上抱着笔记本刷剧,附和着她说:“也是也是,这确实有些不妥。”可杨玫子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跌眼镜,比起我正在看的电视剧剧情毫不逊色。
“我这个周末要去相亲,对方是个酒老板,家底很殷实。虽然年龄是大了点,45岁,但贵在……”杨玫子顿了一会,吐出两个字,“成熟。”我猜想她内心的独白应该是“富有”。
我将电视剧按下了暂停键,问她:“你跟季明涛分手了?”
杨玫子平静地说:“那倒还没有。不过男未婚女未嫁,如果有更好的,自然要争取一下。”
这个杨玫子!当初从我这里撬走了季明涛,这还没处多久呢,就背着他相亲,为人如此之渣,这样好吗?
还没等我说话,杨玫子跳下床,愤愤地说道:“不瞒你说,季明涛就是个穷小子!没房没车,天天骑着小破电动车下班回那个租来的小破屋。我好歹是个名校毕业的高材生,工作也稳定体面,我不配找个有房有车的吗?
“医院这种单位,也不是块挣大钱的料。跟了他,我还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过上好日子!”说完,杨玫子忽闪的大眼睛划过一丝委屈。
我听了唉声叹气,像个老妈子低吼:“那你也不能背着他去相亲!你可以现在就跟他分手,然后揣个喇叭满大街吆喝着去相亲也没人管你!”
杨玫子沉默了,过了好久才咬牙说:“还不能分,起码现在不能分。分手了谁当我饭票,我缺钱,你不懂!”
杨玫子这人完了!我听了简直要气昏过去。比起我,季明涛更可怜,摊上杨玫子这个祸害,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!
杨玫子心理素质也是可以,在我鄙夷仇恨的目光中大摇大摆、花枝招展地去相亲了。不过这一次的相亲并不那么顺利,据杨玫子说,酒老板家里还有一个刚上大学的女儿,嚣张跋扈以死相逼,最后只能不了了之。
这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,就这样,杨玫子一边享受着长期饭票的嘘寒问暖,一边数次出去相亲,忙得不可开交。
04
转眼到了年,初夏微风不燥,青岛这气候甚是养人。
周末,杨玫子跟季明涛约会看电影回来后,一边满脸愁容地望着我,一边从包里掏出一把车钥匙,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窗外一望,是一辆崭新的白色雪佛兰小轿车。
看得出,此刻的她内心五味杂陈。一是季明涛真的对她上心了,攒钱买了辆车,也算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。二来,季明涛攒了大半年的钱,也才刚够买得起八万的雪佛兰,真是有点寒酸,跟着季明涛感觉太委屈自己。
杨玫子摆弄着手里的车钥匙,告诉我她不甘心嫁给季明涛这样的男人,不想认这个命。
我已经麻木了,杨玫子心比天高,我跟她三观不合,她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置可否。道不同不相为谋,随她去吧!之后的日子,杨玫子开着季明涛送给她的雪佛兰到处相亲,我也继续刷着剧,懒得管她那摊子烂事!
命运总是造化弄人,我和杨玫子之间的关系,因为接下来发生的重大事件,又一次拴在了一起。
年五四青年节,我和杨玫子去单位采编部送材料,本来领导安排她自己一个人去,而我需要去器材室拿相机。鬼使神差地,我临时改变主意,陪同杨玫子一起去了采编部,想着正好问一下领导新闻稿的几个细节。
谁料,就在回来的路上,在两栋写字楼之间,杨玫子毫无征兆地一头栽倒在地上。看着面色苍白的杨玫子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面,我大脑一片空白。
我瞬间想起上次吃牛排的时候,杨玫子也是毫无预兆瘫坐在路边,只不过那一次是有意识的瘫倒。这一次,非比寻常。
我一边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,一边大声呼喊求救。万幸,单位的几名同事恰好路过,医院也离得近。就这样,我们七手八脚把已经完全失去意医院抢救。
我至今都记得,救护车上,杨玫子像一枚软烂的柿子,没有任何生命气息,我颤抖着双手不知道该打电话通知谁。
这次的突发状况远比我们想象得残酷,杨玫子医院,做了心脏复苏等抢救以后,立马安排了转院,连夜转至深医院。
在深圳的病床上,杨玫子终于醒了过来,做了心脏手术后不久,终于出院了。而她不知道,等待她的,是一件又一件残酷的“宣判”。
05
回到青岛的第一天,杨玫子看我的眼神完全变了,好像我的脸上写着“救命恩人”四个大字。确实,医院里,医生直接说病人其实属于心源性猝死,如果再晚来个两分钟,谁也无力回天。
这么说来,我确实是救了杨玫子一命,说是救命恩人一点也不为过。杨玫子对我感激涕零,说什么也要请我吃顿大餐,好好感谢我一番。
在饭桌上,我才知道,杨玫子确实有心脏病史。准确地说,加上这次,她猝死过两回了。第一回在家里的客厅毫无征兆地昏厥,幸亏父母就在家里,奋力将她抢救了回来。第二回,就是在单位这次。
杨玫子告诉我,并不是有意要隐瞒她的病情,没人想得病,但是病找上门来,谁也无能为力。可是她不想认命,她努力了那么久,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,终于要摆脱那个“病人”的称号,不用看别人眼色生活了,可结果却还是摔了下来。
从小,她就知道自己有心脏病,重男轻女的家庭,父母也由着她自生自灭,谈不上不喜欢,也谈不上多喜欢。她习惯了被忽略,习惯了被别人认为不可能,她就这样倔强地长大了。
哥哥名牌大学毕业,那她也要名牌大学毕业,拖着有病的心脏,能念到硕士研究生毕业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。哥哥找了个有钱的媳妇,那她也要嫁个有钱人,起码嫁个有房有车能让她衣食无忧的男人。
季明涛是个好人,但却不能给她想要的,将来治病、买房买车、供孩子上学,样样都需要钱。她这一辈子已经很累了,不想就这么将就着找个人嫁了,她想过几天舒服的日子。
说这些话的时候,我很难相信,杨玫子不过刚过了30岁生日。
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一颗有病的心脏。
杨玫子为什么每天下了班就瘫倒在床上,我终于明白了,就是因为心脏太累了。因为心率有问题,杨玫子走路次/分,爬楼次/分,而我们普通人的心率大约在75次/分。
不光心率过快,杨玫子每天都感受着心悸、呼吸困难、胸痛、发绀等症状。但是她全部隐藏起来,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正常人。
杨玫子曾说过:“如果哪天你听见我摇床了,一定要救我啊。”原来她住下铺不过是为了保命。
现在回想起这句话,我心惊肉跳。这不是一句玩笑话,而是杨玫子最后的求救,因为我眼看着她“死”过一回了。
眼前的这个姑娘,真是让人又怜又恨。怜悯她拖着有病的心脏,努力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;恨那该死的虚荣心蒙蔽了她的双眼,使她背叛了真正对她好的人。
吃饱喝足,我小心翼翼护送杨玫子回到寝室。杨玫子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对我说:“我已经好了,手术很成功。你不要太敏感了,还是像从前一样对我吧!毕竟我还要上班挣钱呢,我还要相亲呢!”
无药可救!我心想,谁也左右不了谁的人生,那我就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!
可谁又能再把杨玫子当个普通人呢?杨玫子回青岛的第一天夜里,也就是我们回到寝室不久,季明涛便提出了分手。
杨玫子骂骂咧咧:“你瞧吧!狐狸尾巴露出来了!我还没死呢,这么着急要跟我分手。”杨玫子敲了一条短信“我不同意”,关了机呼呼大睡了。
意外面前,更能看透人性,杨玫子有心脏病已经是人尽皆知,季明涛是心外科医生,他不是不知道这个病的严重性。说难听点,人说没就没了,这谁能受得了呢?季明涛医术再高明,也无能为力!
06
第二天季明涛联系不上杨玫子,便主动找到了我。
我们在单位附近的咖啡店见面,季明涛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颓废。他开门见山对我说:“王言,过去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,如今我也遭到报应了,希望你好受一些。我已经跟玫子提出了分手,你也知道不为别的,就为她隐瞒了心脏病!
“我是家中的独子,父母供我读书已经拼尽全力了。如今我已经自力更生,我再也不能连累他们了。
我的工资一分钱都不敢乱花,我要拿出一部分钱作为玫子的开销,剩下的攒着给玫子买车,我为了玫子真的尽力了!”
季明涛走后,我在咖啡店坐了很久,咖啡已经冰冷,苦涩入喉,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现实起来有多么残酷。
杨玫子听了我的转述,安静地偎在我的肩膀,我生怕再出什么意外,右手下意识去摸手机。
“王言。这次我‘死’过以后,才知道活着可贵。其实我急着回来,就是打算跟季明涛摊牌的。
如果他接受我,我就真的跟他好好过日子了。可是他急着分手的样子,真的让我恶心。我这么心高的人,绝不容许他轻看了我。”
那天,杨玫子在我肩膀安静地流尽了眼泪。
一个星期后,杨玫子心脏医院检查,忘带身份证没法挂号,给季明涛打电话,被他死死挂断。
杨玫子给季明涛拨出去的那通电话,也不仅仅是为了挂号,可被挂断的瞬间,杨玫子的心彻底死了。
年底,单位正式给杨玫子发了劝退通知。
当初进单位体检时,杨玫子的体检报告显示不合格,单位通知她再做一次检查,她花了点钱动了手脚,做了一份合格的报告,才顺利入职。
杨玫子隐瞒了重大疾病,侵犯了企业的知情权,企业可以与杨玫子解除劳动合同。
一个月后,杨玫子搬出了员工寝室。
临走之时,她告诉我,其实这份工作的收入对她来说很关键,她从没有乱花钱,全部把钱存了起来,就是害怕哪一天出事了,自己还能救自己,不想太拖累父母,更害怕被放弃。
我告诉她,她的命是我捡回来的,必须先惜命。工作丢了可以再找,想挣钱难不倒名校硕士毕业生;对象没了也可以再找,下次真的不要再隐瞒病情了。
从那以后,杨玫子像人间蒸发了一般,我再也没有她任何消息,直到我突然收到了这份结婚请柬。
07
年五四青年节,我盛装赶到杨玫子的婚礼现场。
听婚礼现场的人说,杨玫子离开青岛便回了聊城老家,之后开始了自主创业,在创业期间认识了现在的老公。
两人志同道合,相互扶持,并努力生活着,日子过得不错。心脏病没法根治,杨玫子需要定期去做检查、吃药控制。
婚礼简约温馨,杨玫子穿着一身露肩鱼尾婚纱礼服,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笑靥如花。
抛手捧花环节,杨玫子假意做了个抛的动作,随即向主持人要了话筒,哽咽着说:
“请允许我说几句。今天,是个特殊的日子。我,杨玫子,就在今天终于要嫁为人妻了。还好不晚,我还没过35岁。两年前的今天,我差点就死了。是我的同事王言救了我一命,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。
我死里逃生,被公司劝退,是她告诉我,工作没了可以再找,所以我创业了,现在我每天醒来再也不会担心被辞退;也是她告诉我,对象没了也可以再找,所以我遇到了他,一个知我、懂我、爱我全部的人。
我年轻时走了很多弯路,也伤害了一些人。是我的心比天高害了我,差点要了我的命;也是我的心高气傲救了我,我现在惜命,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。不知道我的救命恩人今天在不在场,无论如何,这手捧花是送给她的。”
台下的我早已泪流满面。看到心比天高的杨玫子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,并且过得越来越好,我心满意足地笑了。
婚礼现场编后语:
看完故事,你怎么看待杨玫子?她确实很现实,目标也明确,知道自己缺什么,就努力地、甚至不择手段地去争取。在这争取背后,谁又能想到她都经历过些什么呢?你身边有杨玫子这样的人吗?你的背后,又有什么样的故事呢?我在评论区等你,一起来聊聊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