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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本文为「三联美食」原创内容
『咸甜烧白端上桌,那便是年味到了。』
文/Zzz
年关将至,先春节一步来的是各家喜事的邀请函。这家李姐姐的婚宴,那家赵奶奶的寿诞,还有邻居小孩悦悦的满月酒都是要亲至现场送上祝福的喜事,让我的新年还没开始便已觉忙碌。
农村老家过年请客没啥特讲究的,请人吃席不一定要上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楼饭馆,在屋前的坝坝上也能转出几十桌的饕餮盛宴。
坝坝席上,活儿糙菜不糙,酒席上该有的菜也是一样不落的。每家办席请客的菜色都有出入,但定然是少不了两样蒸菜的——咸烧白和甜烧白。
说起坝坝席,定是绕不开九大碗的,这是四川坝坝席文化的象征。有相关资料记载,至今成都市的双流县还流传着这样一首《九碗歌》:“主人请我吃饷午,九碗摆的胜姑苏。头碗鱼肝炒鱼肚,二碗仔鸡炖贝母。三碗猪油焖豆腐,四碗鲤鱼燕窝焯。五碗金钩勾点醋,六碗金钱吊葫芦。七碗墩子有块数,八碗肥肉耙噜噜。九碗清汤把口漱,酒足饭饱一身酥。”
而咸甜烧白作为九大碗之二的扛把子,稳坐坝坝席的头把交椅,深受四川人民的喜爱,过年过节设宴请客总是少不了这两道至关紧要的“重头菜”。
图/摄图网
咸烧白,可能外省人听起来不明觉厉,摸不准这到底是道啥菜。但它有个耳熟能详的大名——梅菜扣肉,名气大到即便不是四川人也是知晓的。
咸烧白做法不算难,却是民间宴席上的顶级美味,在四川的坝坝席上更是长期处于“统治地位”。坝坝席离了咸烧白,那便失了一多半的灵魂滋味,就像是吃糍粑没有黄豆面,总感觉差点意思。
如果说坝坝席的灵魂是一道咸烧白,那咸烧白的灵魂定是打底的盐菜没跑了。
盐菜的制作说来简单,原料就是四川寻常可见的芥菜。将新鲜芥菜洗净晾晒,晾晒一段时间后又清洗一遍,清洗后再晾晒一道,待水分蒸发后,取回切碎,加盐揉搓,直至水分完全被挤出。
接下来就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了——装坛,把盐菜装入老坛中压实即可,接下来就是等待风味的发酵了,一般需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。
发酵成功的盐菜,打开时一定是香气扑鼻的。等到盐菜发酵完毕,则需要把盐菜放入蒸锅里蒸熟,然后铺开在竹筛里晒干,再放回坛里密封保存,这样做就能让盐菜存放更长的时间而不变质。
盐菜说道完了,那接着就是三线肉(四川人爱把五花肉称为“三线肉”)了。选用新鲜的三线肉洗净,起锅烧热,把肉皮朝下放入锅里烙一遍,再用刀把烙糊的皮子刮净。
另起一锅烧水煮开,将肉放入滚水里煮至六七成熟后,捞起放在案板上切“厚厚的薄片”,然后就是码味环节了。
码味用到的作料十分关键,是让三线肉提味增色的关键所在。主要就是酱油,再佐以其他香料或一些师傅的“神秘调料”,让肉片更添一层独特味道。
把肉片码入宽口瓷碗中,在上面铺上炒香的盐菜,放入蒸笼。约莫两个小时,揭开蒸笼取出碗往准备好的碟子里一扣,热气腾腾的咸烧白就出炉了。
图/视觉中国
能与咸烧白平分秋色、不相上下的自是甜烧白了,凭着香甜软糯、巴适安逸的口感,征服了四川众多老弱妇孺的味蕾。
甜烧白,老辈子又爱喊作夹沙肉,吃起来肥而不腻、唇齿留香。
甜烧白的制作步骤与咸烧白相近,只不过主要的配料从盐菜换成了糯米。
三线肉焯水,夹出趁热抹上红糖上色;另一边的糯米蒸熟,起锅趁热拌上红糖。接下来一步就是制作“夹沙”了,把豆沙倒入油锅翻炒,再加红糖翻炒几下,起锅备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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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线肉的切法略微不同,颇有些讲究。豆沙是“沙”,肉片则是“夹沙片”,要让两片肉片包裹住豆沙馅,才是“夹沙肉”。第一刀要切到皮上,不切断,第二刀再切断,这样就能得到“夹沙片”了,以便肉片中间填上熟豆沙。如法炮制,再切出更多的“夹沙片”。
把做好的“夹沙肉”往碗里码齐,再把蒸熟的糯米饭往上面一码,放进蒸笼。等上两个小时,取出蒸碗往碟子上一扣,再在面上撒上一把白糖,地道的甜烧白就闪亮登场了。
还记得去年除夕,恰逢我大嬢六十大寿,家里都提议大办一场,但大嬢不想去酒楼折腾,嫌费钱费事、排场又多。表哥拗不过大嬢,索性直接在门前摆了二十桌坝坝席,请了家中亲戚、邻里相亲一起热闹。
寿宴的前一天下午,我就看到表哥一早打好招呼的两个掌勺师傅就开着小货车来了。几个打下手的嬢嬢请的就是在附近住的熟人,看到车来了紧随其后也到了,众人开始帮着卸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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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厢里装着可拆卸的桌子、一摞摞的塑料凳、几大箱子锅碗瓢盆和其他炊具,总之就是“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”,席上要用到的东西一件不多,一样不少,全齐活了。
两个师傅把炊具放好,桌子摆好,把主人家准备好的菜肉调料一一清点,然后就开始备菜了。今天晚上的任务就是把明天要用到的菜大致切好、洗好、备好,明天的筵席才能做菜做得香、出菜出得快、吃菜吃得好。
第二天上午,三口临时搭的土灶都点上了火,小鼓风机往里送风,烧的红红火火。一口灶用来炒菜,一口灶用来煮汤,还有一口灶用来蒸菜,两个师傅打理得有条不紊。
好几层蒸笼一早被放入了锅中,等待两小时后的“粉墨登场”。蒸菜蒸制时间长,一般都是最后压轴出场的。最先打头的,是早已放在桌上的凉菜,再是陆陆续续出锅端上桌的热菜,还有紧随其后的热汤。
一顿筵席渐入尾声,蒸笼也到时间揭开盖了。甫一打开,肉香四溢,惹得满座宾客垂涎欲滴。
咸烧白、甜烧白、粉蒸肉齐齐现身,从蒸笼里到了餐桌上,惹得人食指大动,本已吃得差不多的宾客也没忍住夹上一两块以解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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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钟爱咸烧白,我和母亲都更喜欢甜烧白。有时母亲会在家里蒸烧白,但次数极少,逢上桌必是过年过节款待亲戚时。
咸甜烧白端上了桌,那便是一家子齐了,团圆的年到了。
每至年节,母亲总会打电话来问我何时回家,说腊肉香肠都熏好了,买了好几坨三线肉冻在冰箱里,放到过年那几天蒸烧白,就等你回来了。
我总会说快了快了,票早就买好了,一放假就马上回家。
过年嘛,总是要回上一趟老家,吃上一口烧白,见上一面父母,才足以抚平一年的挂念。
END